Yoriko_

*露诞生贺 因为明天要早起赶高铁就提前发了

*生日快乐呀！明年也要和阿普好好的哟

*煮饺子梗来自：汪小菲大S夫妇访谈 他们说到的 大S半夜从台北飞到北京就是为了给生病的汪小菲做一顿饺子 

*其实把自己感动到了，后来又去看了遍Do you Remember me 在寝室爆哭

以下正文：

伊凡可能在2018年初用完了自己所有的好运气，所以他才会在年末，自己生日的前一天感冒发烧，并且哑了嗓子。他在开会的时候发不出一个音节，连点头的力气也没有。上司发现他的异状急忙让他回府邸休息，直到病好再回来处理事情。

不用工作伊凡自然是高兴，但他不能把高兴表现的明显，于是在半真半假的一番说辞后，上司放了他更长的假期。

从工作政府走回府邸有很长一段距离，上司原本决定让他的司机开车送国/家先生回去，但伊凡摆摆手表示自己还是走回去好了。没等上司说话，伊凡先一步迈腿离开。他有他的心思，在CCCP时期结束后，他搬出了原本的房子，搬进普通的居民楼。他没有告诉别人自己现在住在哪，和他住同一栋楼的邻居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只当他是附近的大学生。

除了基尔伯特。他是苏/联/解/体后唯一一个回来看他的国/家。

虽然现在他算不上国/家。        

伊凡记得基尔伯特第一次联系他是在解体后第一年自己生日那天。他在办公室接到了基尔伯特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直切主题，说他现在就在老房子前，但开不了锁。还把伊凡臭骂一顿，说伊凡不要脸，背着他换锁。

伊凡那天急匆匆扔下工作去老房子找基尔伯特，结果发现他穿着一件卫衣蹲在台阶上瑟瑟发抖。伊凡想都没想拉起他直接拽到新家，把他推进浴室顺手开了暖气。

那天之后基尔伯特隔三岔五跑来。有时伊凡一下班就能看到基尔伯特蹲在自家门口捧着外带咖啡一口一口嘬着；有时对方直接跑到他上班的地方，站在大门口劫人。

伊凡有问过基尔伯特到底要干什么，而基尔伯特每次都回复说只要你给本大爷钥匙本大爷就不烦你了呗。

 

阴谋！肯定是德/国的阴谋！

 

伊凡这样想着将备用钥匙当着基尔伯特的面放在了地毯下面。

 

又过了两年，他们交往了。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伊凡自己也说不准。可能因为此生经历了太多纷争，而现在他们真的累了，想要找个依靠好好过日子。

于是他们选择了彼此。认识最长，矛盾最多，又最为亲密。在一起第一天，基尔伯特问伊凡，我们可以在一起多久？伊凡想了想把他的手握在自己手了紧紧包住。

“40年，”他像是认真又像开玩笑，“起码40年。”

 

伊凡踏上楼梯时，锈迹斑斑的铁皮楼梯发出一声闷响，他停顿了一下，加快了上楼的步子。回家途中拐了趟便利店，买了两个罐头，一瓶牛奶以及一袋白面包，现在这些东西都装在透明塑料袋中，被伊凡提在手里。他又流鼻涕了，可现在他没有纸巾，只能任由黏液流出鼻孔，然后费力吸回去。

头好痛，他终于踏上平面，靠着墙掏出钥匙打开最左边的房门。

 

把所有的吃的放在没有收拾过的餐桌上，伊凡盯着塑料袋看了一会，发现自己没什么胃口就挪到沙发上，整个人倒了下去。

他不知道自己烧到了几度，但就目前看，自己肯定温度不低。回家，上楼梯，开门已经耗尽了他的力气，他现在只想找个舒服的地方好好睡一觉，比如他的床。

如果基尔在就好了。伊凡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桌面壁纸，随后睡了过去。

 

他们没有撑过40年，准确的说，他们在新世纪到来后不久就分手了。这期间的原因不言而喻。来自家人，来自工作，也来自社会。他们抽了很久的烟，一支接着一支，直到烟盒里再没有完整的香烟，地板上满是烟灰烟蒂，基尔伯特才起身，拖着行李箱推门而去。

他没回头，伊凡也没有回头。吐出嘴里最后一缕烟后，伊凡用手将地上的烟灰捧进垃圾袋，捆实扔进厨房。

从那天起，基尔伯特退出了伊凡的生活。

 

伊凡再一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屋子里黑漆漆的，唯一的光源是透过没有拉严实的窗帘透进来的月光。他突然好想基尔伯特，这几年所有的思念突然在这一刻倾泻，他根本无法控制。

伊凡用指纹解锁，点进通讯录。他存的号码没有几个，但只有基尔伯特的号码是加了前缀，排在第一个。这个号码是他向弗朗西斯讨要来的，开始对方还不给，最后是他把水管夹在弗朗西斯脖子上，他才交出了号码。不过伊凡一次也没有打过去过。

电话响过两声后被接起。

“……”

“……伊凡？”

 

基尔伯特猜出来了。

 

“基尔……我好想吃饺子。”他不知道怎么开口，憋了半天，只冒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好想吃饺子。”

“你发什么神经？”电话那头的人有些不耐烦，但却没有挂掉电话，“什么饺子？王耀家的那种？”

“嗯……就是那种。”

“……”

基尔伯特再一次沉默了，接着伊凡听到一声嘟后，通话界面自动返回通讯录，亮起的屏幕照白了他的半张脸。

呵。伊凡笑了一声，把手机扔在一边，自暴自弃的从沙发上滚到地毯上。再一次闭上眼睛。

别傻了，伊凡.布拉金斯基。

他不会再回来了。

 

 

基尔伯特下飞机时接近已经到了30号的凌晨1点。莫斯科冷的他真的怀疑这个地方到底能不能住人。还好这次他围了两条围巾保护住了脖子，不至于冻伤。

他带了个小小的行李箱，出机场直接跳上的士报出伊凡的地址，顺便催司机开快点。

“回去见女朋友？”

“嗯，她想吃饺子。”

 

原本40分钟的路程被司机活活缩短到20分钟，也幸亏这几天莫斯科没有下雪，否则基尔伯特可不敢保证就那速度，自己能不能活着去见伊凡。

踏上楼梯的时候基尔伯特感叹这里居然还没塌，为了防止自己等一下踩塌这陈旧的铁皮楼梯，他选择提着箱子三步并两步。

备用钥匙他离开的时候没有带走，一直放在牛奶箱后面，只不过不知道伊凡有没有换锁，没换锁的话自己只能暴力拆门私闯民宅了。

等等，这里本来就是他家。凭什么算他私闯民宅？

想到这点的基尔伯特认真的点了点头，把钥匙插进了锁孔。

咔。门应声开启。

 

屋子里很黑，地上隐隐约约还有个人形。基尔伯特吓了一跳。忙放下手里的行李箱，连鞋也没脱就进去了。伊凡倒在地上，脸色发白，额头滚烫。

基尔伯特叫了伊凡几声发现他没醒，只好架起这个大个子连拖带拽的拉进卧室，给他换好睡衣，喂了药，把被子盖的严严实实，确保不漏风后，基尔伯特这才走出卧室去浴室打冷水，给他物理降温。

 

伊凡醒来的时候，床头的电子钟跳到了3：30，他睡着前分明记得自己是在地上的，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回到床上了。他坐起身子，角度的变化让额头上的冷毛巾掉在了被子上。

房门被推开，基尔伯特端着碗饺子走进房间，见伊凡醒了就没打算轻手轻脚了，他用脚把房门关上，怒气冲冲的对着伊凡吼道：“生病不知道吃药？你他妈是小孩子么？本大爷告诉你要不是本大爷特意飞过来，你早烧成弱智了！”

 

“基……尔？”伊凡声音嘶哑，听得基尔伯特格外不舒服，“我……你……没做梦？”

“你没做梦，本大爷也没做梦。你给我闭嘴少说点话，声音难听死了！”基尔伯特坐到床沿边把碗递给伊凡，“你要的饺子。本大爷自己包的，别给我浪费，全部吃完然后睡觉！”

饺子？

他特意从柏林飞过来，就是为了给我做顿饺子？

伊凡觉得自己的鼻子有些酸。可能是生病的缘故，他好像变得和姐姐一样，特别爱哭。

但眼泪终究没有砸下来。伊凡只是吸着鼻子，把形状奇怪的饺子一口一口吃进嘴里。

说不上好吃，基尔伯特在做的时候肯定没有放盐，所有的味道都淡淡的。蔬菜末和肉末混在一起，虽然提了味，但依旧显得普通。

但伊凡觉得这顿饺子，是他有史以来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基尔伯特等伊凡吃完饺子，收拾了碗和勺子。又把外面的清洁工作做了一遍，这才走回了卧室。伊凡还坐着，他没有听基尔伯特的吩咐马上躺下，而是在保持着坐姿，等着基尔伯特回来。

“……怎么了？”

 

伊凡摇头表示没事。

“我只是觉得能认识基尔，真的是我的福气。”

“这话我爱听。”基尔伯特挑了下眉，“本大爷的大恩大德，你可要好好记住了。”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本大爷洗耳恭听。”

 

“你为什么会回来。”

 

 

几个小时前  柏林

 

基尔伯特其实不太相信那是伊凡的电话。他们以及分手那么多年了，联系方式也换了又换，他不知道对方怎么会突然找到自己，并且什么都没说，只是重复着想吃饺子。

伊凡喜欢吃饺子，基尔伯特知道。不管是在哪个时期，只要有空，两人就会去附近的中餐馆点两碗饺子，面对面坐着慢慢吃。他们常去的那家中餐馆，一年四季都用着喜庆的红色桌布，盛饺子的碗则是青花瓷。伊凡喜欢他们家的牛肉馅饺子，而基尔伯特更喜欢芹菜猪肉。

一碗饺子他们可以吃很久，两人那个时候有聊不完的话题，即使互骂，也会点到为止。吃完饺子，他们还是爱人。

 

基尔伯特有些明白伊凡的意思了。

 

“阿西。我要去莫斯科，最近就不回来了。”他收拾了一下行李，把冰箱里有的食材一股脑塞进保鲜袋，放进行李箱。

“哥哥你大晚上要去哪里？”路德维希急匆匆从客厅过来，他向拦住他的哥哥，还没伸手，基尔伯特就毅然决然的走向了玄关。

“对不起阿西。我果然还是放心不下那个乡巴佬。”基尔伯特扭头对着弟弟比了个大拇指，“相信你哥，一切都会没事的。”

 

 

“所以你这话的意思是不希望本大爷回来？”基尔伯特有些生气，他无所谓的甩甩手，“可以，本大爷现在就走。”

“没有！我只是太高兴了！”伊凡哑着嗓子辩解，甚至激动的发出了几声咳嗽，“我真的没想到你会选择回来。”

 

“因为本大爷放心不下你。没了本大爷，你什么都做不好。”

“你那个时候就说了，我是你最信任的人。因为你爱我，所以才会义无反顾的信任我。”

“所以我选择了你，不管是在哪个时代。因为我同样爱你，我同样信任你。”

“40年还没到呢，我们有的是时间。”

基尔伯特转身抱住伊凡，把头埋进他的肩膀。

“你就是本大爷最适合的人。”

“生日快乐，小乡巴佬。”